园丁故事:“悌”的故事——文灿拒间

  【原文】

  文灿之兄,醉殴暴慢。邻人不平,怒其离间。

  宋周文灿之兄,性嗜酒,素仰文灿为生。一日,饮酒大醉后,无故痛殴文灿,其邻人闻之,咸为不平。文灿怒曰:“兄非殴汝,何得离间我骨肉耶。”司马温公常书其事以戒人。

  尝闻杜衍以母改适,二兄遇之无状,至引剑斫之,伤脑,出血数升,衍受之不怨,可谓悌矣。周文灿之兄,仰弟为生,且赖弟而得饮酒,乃乘醉殴之,宜邻人之不平。而灿反斥为离间,其悌尤不可及。

  【白话故事】

  宋朝周文灿有个哥哥,哥俩手足情深。不幸的是,哥哥染上了酗酒的恶习,自此变得懒惰,家境衰落下来。周文灿不忍心哥哥这样穷困,时常劝解他,也不时地给些接济。后来,哥哥干脆就靠着周文灿的接济生活了。

  有一天,他的哥哥喝得酩酊大醉,发起酒疯来。文灿听说哥哥喝醉了,就一路找来,准备带哥哥回家。哥哥喝得晕头晕脑,也不管来人是谁,抓着文灿的衣袖不放。文灿正要好好劝说,就被哥哥重重几拳打在身上。待他反应过来,赶紧躲开。可是哥哥趁着酒劲越发疯癫,歪歪斜斜地一路追赶。邻居们看到这个场景,立刻派几个健壮的年轻人冲上来拉住哥哥,文灿这才得以脱身。

  邻居们纷纷为周文灿打抱不平,指责他的哥哥。说他平时要靠弟弟生活,整日游手好闲,今天竟然喝得六亲不认,无端把弟弟打了一顿。有人劝文灿与哥哥绝交,因为哥哥实在是不通情理,没有情义。有些人还出主意让文灿去告官,让哥哥接受法规的责罚,长些记性。

  周文灿看着喝醉酒做出傻事的哥哥,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建议,既心痛又生气。他上前制止大家,不让大家再说哥哥的不是。他说:“各位乡亲,请你们不要这样说!我知道你们为我抱不平,可是兄弟是至亲骨肉,都是一母所生,我帮哥哥是天经地义的。今天我哥哥喝酒打人是不对,所幸他打的是我,不是你们。你们不要这样说了,免得离间我们骨肉情义。要是我们兄弟反目为仇,父母亲知道了,会多么伤心不安啊!乡亲尚且要友爱互助,相互体谅,何况我们兄弟呢?我哥哥这次只是喝醉酒一时糊涂。以后我一定劝他不要再这样醉酒,免得伤害别人。今后我们还是好兄弟!”

  乡亲们听了这番话,都大为惊讶。文灿讲得确实很有道理,人人都会犯错,应该给别人改过自新的机会。大家赶忙帮文灿把哥哥扶回家。文灿的哥哥酒醒之后,听到此事,非常愧疚,决心痛改前非,与文灿和睦相处。哥哥真为有这样的弟弟而感到欣慰。

  这样的佳话传到当朝宰相司马温耳朵里,司马也很佩服周文灿的兄弟之情,常常在书信中提起这件事情,以此劝诫兄弟之间要友好相处。

  以前曾经听说,北宋杜衍因为母亲改嫁,被两个哥哥虐待,用剑砍伤了他的头部,出了许多血。杜衍没有因为这样而怀恨埋怨,他坦荡大度,最终成为一代贤臣,这才是兄弟之间不计前嫌的情谊。

  周文灿的哥哥不仅依靠弟弟为生,而且好喝酒,喝醉之后还糊涂地打了文灿。邻居们都为文灿打抱不平,文灿反过来制止邻居们指责哥哥,甚至责怪邻居离间他们兄弟的关系。兄弟之间,情深至此,我们有几人能做到呢?

  (改编自蔡振坤先生编著的《德育课本》初集第一册 悌篇【文灿拒间】)

——来自电子报第二百九十一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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