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胸踏倒”公案

       水潦和尚问马祖。如何是西来的意。祖乃“当胸踏倒”,师大悟。

       一日,洪州的水潦和尚去参访马祖禅师,问马祖:“什么才是达摩祖师西来传道的究竟心法?”马祖突然对他当胸一脚踢过去,把他踏倒在地。这突然的一踏,使得和尚的内心大为动荡,是这个动荡让和尚豁然大悟。

       (这是因为和尚发现吓一大跳时,胸口的气血起了激烈的动荡(古人称为内心、方寸、也叫它黄庭),这让和尚悟到原来一个人内心的动荡不安,其源头就是黄庭那一丁点气机的起伏动荡而已。原来人们内心的不安乃是肇因于,对胸中气血起伏的分别与挂碍而已!若懂得放它去自在的起伏动荡,不对它作好恶取舍,那股能量的流动本来不代表烦恼的,本来是非常清静畅快的啊!)

       起来拊掌呵呵大笑云:“也大奇也大奇。百千三昧无量妙义。只向一毛头上。一时识得根源去。乃作礼而退。

       和尚悟透了这个迷惘之后从地上爬起来,拍手大笑:“太奇妙啊!太奇妙啊!原来千经万典所描述的佛法解脱妙义,只在说明心头这一丁点的气机动荡的实相而已(不安只是胸中气血的动荡而已)。这一踏让我找到烦恼挂碍的根源了!于是和尚恭敬的对马祖顶礼而退。

       师后告众云。自从一吃马师踏。直至如今笑未休。

       此后,水潦和尚对众弟子说:“我自从被马祖当胸一脚踏过之后,悟到心性根源只在身内那股气血上而已,直到今日都还法喜充满,笑得都合不咙嘴呢!”

       复呵呵大笑。且道。作么生是根源。将知此个根源。若识得了。说到深深密密。千圣所不到处亦得。若只一棒一喝。尽乾坤大地一时收来。

       接着他又哈哈大笑说:假如问我如何才是佛法究竟的根源?如果你体会到了自我心性的本质就是那股气,就算是最深最妙的佛法,或是千圣万佛所未曾瞄述到的境界,也能了然于胸的。尽管只是在突然间的一棒一喝,如果你看到内心那股气一动的实相,也已经包含了乾坤大地一切的佛法妙义了。

       如金刚王宝剑、踞地师子亦得。行脚人要参禅。有如是眼脑。方可入作。直须审细言。多去道转远。

       譬如临济大师有时一喝如金刚王宝剑的锐利,有时一喝如踞地金毛狮子一样的威严,在在都足以令人开悟的。(这是指临济四喝其中之二,这都是在启发人,如果懂得往内观照,就可以在被大喝受惊的瞬间,体悟到烦恼与清静都是来自黄庭中那一丁点气血的动荡而已。)修行人想要参禅悟道,要对自己的真相有这样的认识(性心命就是一股气而已),才是入门的正确方向。其它执着在经文仔细的白话翻译之类,都是离道越来越远的事情了。

——来自电子报第五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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